一一七、賄賂是必要之惡,貪污乃歷史共業
清道光25年11月大22日己卯(1845年12月20日)卯時
晨曦照進「新夏莊園」,看見幾個家僕正打掃著落葉,一個文質彬彬的胡人老學究匆匆走過長廊,家僕驚奇地抬頭看了一眼,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工作。
他就是「地下宮城」「天祿館」的沒藏主簿,他昨夜剛到北京,今晨趕早起來拜見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。
在書房門口碰到古井丸吉助,古井丸吉助多年前離開「武田村」來到「新夏國」侍奉李孚德「老王爺」,除了「老王爺」之外,最佩服的就是這位溫文儒雅、學問好、待人和氣的沒藏老學究了,當然,現在又加上一位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。
這一次隨「代王爺」來到北京多日,居然見到沒藏主簿,不由高興的迎上前…
沒藏主簿用日語問道:
「古井君,好久不見,這一向可好?
他就是這樣的和靄可親,就像一個諄諄長者,如此親切、如此關心,古井丸吉助窩心地回答:
「沒藏爺,託您的福,丸吉助好極了,您也好嗎?
「好,好,呵,呵,「王爺」用過早膳了嗎?
「用過了,「王爺」正等著你,國師邵大人也在裡面…
他說了聲「謝」,稍稍整一下衣冠,打開門走進書房…
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起身笑道:
「沒藏賢卿,風塵濮濮來到北京,怎不多睡一會?
「謝「王爺」關心,微臣年紀大了,不需太長時間睡眠,再睡也睡不著,不如早早來拜見「王爺」…
「哦,賢卿趕著來京,有什麼急事麼?
「是有幾件事來稟告「王爺」,另外知道北京幾家書坊這幾年出了許多書,專程來挑選採購,以充實「天祿館」的藏書…
「哦,什麼事?
「第一件事是有關「黑風城」的消息…
「自從「王爺」調借一批「連火銃」給「武田村」擊敗「旋風十三騎」後,「灰狼」便沉寂一段時間,其實是鴨子划水、暗中調查那一次戰役的詳情…
「哦,他們獲得了多少訊息?
「他們在那天交戰的地方尋找到許多彈殼,終於又在附近挖出屍體,居然被他們知道那天是受到「武田村」的伏擊…
「哦,光憑彈殼就可以推測與「武田村」有關,他們是怎麼知道的?
「聽說那天十三騎的領隊,是一個叫「山貓」的武士,他飼養著一隻獒犬,牠對「山貓」忠心耿耿,他們藉著這隻藏獒靈敏的嗅覺,追查出那天戰場上,有一女子最後給「山貓」補上一刀,牠們追蹤到「武田村」,後來判定這個女子是渡邊小姐…
「哦,一隻藏獒有這麼靈的鼻子…
「是的,藏獒體力、耐力極佳、性格剛毅、力大兇猛,像熊一樣的強壯,像豹一樣的敏捷,像狐狸一樣的聰明,體型巨大加上勇猛的個性,即使有獅虎來襲,牠們也毫無所懼地與之博鬥…
「牠們對主人極為忠心,是藏人的家產、牛羊、駱駝的守護神,是藏民的寶、是藏民的兄弟,藏人往往把牠看做是家裡的一員,並不把牠當做畜牲看待…
「呵,呵,沒藏賢卿,你把藏獒說得太好了,你養過藏獒嗎?
「不,「老王爺」養過一對藏獒,牠們就是這個樣子,這兩隻藏獒還是國師大自在和耶欽巴法王贈送給「老王爺」的…
「「老王爺」讓牠們守護著「新夏寶庫」…
哦,是曾經聽過「老王爺」提過另有一座寶庫,自己居然給忘了,因為來到「地下宮城」後,所見所聞的東西太多了,自己倒把這個「新夏寶庫」給遺忘了…
「本王倒是從來沒去看過這座寶庫,該找個時間去看看…
「「代王爺」有興趣的話,隨時都可以去看,只是「老王爺」曾說,這座寶庫能不開啟,最好就不要開啟,等到開啟的時候,怕也是我「新夏國」最後的一張王牌了…
「是這樣嗎?
忽然聽到「老王爺」的聲音道:
「沒錯,沒錯,平常最好把這個寶庫給忘掉,才可在危難時發揮它的功能,鶴翎,你別憂慮它的安全性,有一支秘密衛隊及兩隻藏獒共同守護…
又換做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的聲音:
「本王瞭解了,「老王爺」真是深謀遠慮哪,那就不談這個寶庫了,回到前面的話題,再談「黑風城」,我們對他們瞭解多少了?
「咱們在「黑風城」安排了新的線民,該線民身分不高,能查出的消息有限,所以詳情知道不多…
「那麼,他們是否知道我們「新夏國」與這件事有關?
「他們雖無直接證據,但顯然也把我「地下宮城」列入假想敵了…
國師邵文海道:
「「灰狼」他們可以推測我「新夏國」暗中支助「武田村」…
「哦,怎麼說?
「一則我們「地下宮城」曾經支助義勇團圍剿「旋風十三騎」…
「二則「武田村」由扶桑三島來西域建立「武田村」已有幾百年,蓽路藍縷、開墾荒漠,過程艱辛,建立起「武田村」也算有些成就,但擁有的資源有限,雖有一群具武藝的忍者,卻沒聽過有什麼火鎗?
「而西域諸邦都知道,「武田村」曾經受沙漠匪盜侵襲,是「老王爺」提供火鎗予以協助,後又出面斡旋,化解了「武田村」的危機…
「有幾次瘟疫流行,「老王爺」都提供「武田村」食物、飲水、醫藥與醫護人員協助度過難關…
沒藏主簿點頭道:
「因此「黑風城」仇視「武田村」的同時,很自然也敵視我「新夏國」…
「線民說:「黑風城」方面探知「老王爺」李孚德已經久無出面,不知是隱居或已過世,但知道有一位年輕的「代王爺」起而接班…
「聽說,他們鎖定這位「代王爺」做為報復的對象,這也合理,他們雖然強悍,但人數畢竟有限,要大舉進攻「新夏國」力有未逮,評估認為要剌殺「代王爺」一個人可行性較高…
「哦,看來他們是要對本王展開報復了…
沒藏主簿關心道:
「「代王爺」你可要小心些,「黑風城」行事一向心狠手辣、以牙還牙、以眼還眼…
「沒藏大人如此關心,本王怎能輕忽,多謝賢卿提醒了…
看來「天祿館」的沒藏主簿是真心關切這位漢人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了,不遠千里迢迢來提醒小心,其實他著人捎來信息也就夠了,可見他的慎重與關心;卓鶴翎不禁心懷感激…
「不知,「代王爺」來京的事情辦得怎樣了?
國師邵文海撚鬚笑道:
「呵,沒藏大人有所不知,「王爺」來到北京許多事都順利完成,可以說是算無遺策,一切都照計畫進行…
這幾件事包括:
從西域來到中原,沿路下棋輸的多、贏的少,此實為「驕兵之計」,設局扮豬吃老虎,吊吊程子軒、范建岳的胃口,鬆懈他們的心防,然後在兩次正式棋賽中擊敗程子軒…
同時從大同請來昔日相識的一群雞鳴狗盜之輩:
由「鑽地鼠」曲風挖地道,救出恩人趙捕頭…
由「神扒」喬三郎赴程宅,趁著程子軒正在棋賽中焦頭爛額之時,在他家書房的壁櫃中竊取到「江湖套手一零八式」,準備交還給關山月的後人關河柳…
雖然這幾件事都是卓鶴翎的個人恩怨,但人生有些事沒有做個了斷,怎能從容放下?
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搖頭道:
「可惜的是,那封由左手寫出的檢舉信,到底是誰寫的仍無法確定…
「為何有人如此處心積慮地要陷害我,可惜仍然沒有答案…
邵國師道:
「至少已經知道程子軒不是個好人,他與這個范建岳聯手加害於「王爺」您…
「我們並且查出來,這個范建岳來頭不小,他曾經是道光帝的宮廷侍衛長,目前暫調出任穆彰阿的貼身侍衛…
「可見道光帝是多麼信任穆彰阿啊…
「穆彰阿是當今首輔,大家知都道,他善於揣摩道光皇帝的心理,處處逢迎以致多年來恩眷不衰…
「他一向主張維持鴉片走私之現狀和對英國妥協投降,在道光帝的對外決策中甚具影響力,藉著道光的信任,穆彰阿長期把持朝政,專擅大權,對上奉承迎合,固寵權位,對下結黨營私,排斥異己,他利用主持科考的機會,招收門生、培植黨羽、拉幫結派,建立起來的一個勢力集團,稱做「穆黨」…
「而程子軒藉著教他下棋的機會,也加入「穆黨」,成為穆彰阿手底下的核心成員,在穆黨中被尊稱為「師爺」,具舉足輕重的分量,連范建岳亦對他頗為忌憚…
「請教國師大人,穆彰阿的身分是否略似於當年乾隆的和珅?
「是的,甚至可以說他是拿和珅當範本專走和珅的老路…
哦,程子軒祀奉和珅,不是也把和珅當成偶像崇拜,他們倒是一丘之貉…
「這個首席軍機大臣和珅,一向為乾隆帝所信任,曾經參與查辦貪污大案的工作,結果自己卻是一個頭號貪汙犯,被揭露以後,當局才知其貪賄所得只有以「富可敵國」四個字方足形容…
「在乾隆有生之年,和珅恩寵不衰,直到乾隆駕崩後沒幾天,嘉慶帝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,將和珅收監正法,以一條白綾賜死…
「追查和珅所聚斂的財富,約值八億兩至十一億兩白銀,所擁有的黃金和白銀加上其他珍寶古玩,超過了清政府十五年財政收入的總和,如此貪官真是前無古人、後無來者…
「歷史殷鑑不遠,為何道光帝仍犯相同錯誤,如此寵信穆彰阿?
邊說邊從抽屜拿出一本手抄本:「穆彰阿貪賄實錄」,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道:
「你們看,這裡記載著穆彰阿私底下做了多少貪賄枉法的事?
國師邵文海接過看了幾眼,面露驚訝之色,又傳遞給沒藏主簿翻閱,兩人看的面面相覷,因為裡面記載著許多外界所不知穆彰阿的內幕…
裡面所寫不外乎:
某月某日,收取某知縣銀兩多少,並以某官銜為交換…
某月某日,收受某富商銀兩若干,做為驗收偷工減料之某工程予以通融之代價…
某月某日,收得某仕子紋銀若干,將考題洩露,以保其科考順利過關…
……
等等不下幾百條…
「「王爺」,你怎會有這本手抄冊子?
「這是「燕子喬三」在程子軒家的書房裡順手牽羊盜來的手抄本,那位喬三爺還真是扒手一流,本來只是要他偷取棋譜「江湖套手一零八式」,結果還拿來了一些出乎意料的東西…
邵國師道:
「目前這個穆彰阿可謂聖眷正隆,任誰也扳他不倒,但難保將來有失勢失寵的一天,到時有了這本「穆彰阿貪賄實錄」,那就證據確鑿、百口莫辯了…
「是誰寫下這本實錄的? 看這內容該是穆彰阿身邊的親信才寫得出這樣的內容來?
「看這筆跡,寫的人就是程子軒…
國師邵文海訝異道:
「程子軒不是穆彰阿的「師爺」嗎? 也是穆彰阿的棋老師嗎?
「正是,也因此他才能知道這多穆彰阿貪贓枉法的事情,且內容巨細靡遺…
「他身為穆彰阿的心腹,他寫這手冊做啥用?
大家默然,最後得到一個結論:
「他是留下穆彰阿犯罪的實錄,準備將來舉發用…
聽得卓鶴翎打了一個寒顫,沒藏主簿嘆道:
「人心險惡啊,程子軒目前的榮華富貴,無不是穆彰阿所賜,卻心懷叵測地打算有朝一日出賣他的主子,詳細地記載穆彰阿犯罪的時間、地點、對象、金額等…
「穆彰阿真是飼老鼠咬布袋呀…
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問沒藏主簿道:
「沒藏大人你對清國的政經制度深有研究,且請教清國貪污之風何以如此盛行? 這樣的國家怎會有前途呢?
「「王爺」問得好,其實中國歷史貪污之風從未斷絕,可以說這是中國文化的一部份,但貪凟之風至大清國變本加厲、越演越烈,真是上行下效、形成風氣…
「其實人性本貪,有些人更是貪得無饜,他的貪已屬病態,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,如和珅的貪便是此型的最佳代表,他貪贓所得,足可支應全國預算一、二十年之所需…
「另有一種貪,是假借貪污來製造假相,表示自己胸無大志,唯好孔方兄而已,避免清高之形象引起上位者之猜忌,所謂「功高震主」、「伴君如伴虎」呀…
「譬如宋朝的石守信被「杯酒釋兵權」後,「專務聚斂,集財巨萬」、「募民瓦木,驅迫甚急,而傭值不給」,目的就是釋出訊息,間接告訴宋太祖「我無大志,只是愛錢耳」,「我無意染指你的江山,你放心做你的皇帝可也」…
「另有一種是為了應付開支,許多公職人員的貪汙,根本在於俸祿有限、入不敷出,他的薪給不足以支應他的開銷…
「有趣的是,這種入不敷出的情形,並不以小官小吏為然,重臣要員、封疆大吏也是一樣…
「到了清朝,總督年俸一百八十兩銀、巡撫年俸一百五十五兩,都不足以支付他們生活的排場與應酬…
「雍正曾經創制「養廉銀」以救濟薪俸微薄、貪污成習的情況,但是通貨膨脹、物價上升,「養廉銀」也不足以養廉,有時財政拮据,「養廉銀」時常停支或打了折扣支付,發揮不了養廉的作用…
「諷剌的是清政府一方面養廉,一方面鼓勵貪汙,譬如他們有所謂「捐官」的制度,說白了就是賣官鬻爵,老百姓有了錢可以捐錢做官,一個知縣,在乾隆時要捐四千六百兩才能做,後來財政困難,同樣一個官位,就越賣越便宜,此真荒天下之大謬…
「做官既要捐,豈非鼓勵他當官之後要貪?
「京官開支大,必須賴外官之供養,羊毛出在羊身上,外官不貪汙,也不能活,於是賄賂公行,滿朝皆貪汙,可見這是制度使然,制度使清國大小官吏不以貪汙為恥,認為「賄賂是必要之惡,貪污乃歷史之共業」,何罪之有? 因此制度腐化了人心…
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悚然一驚,道:
「沒藏大人對清國的政經制度瞭如指掌,讓我如夢中驚醒,原來如此!原來如此!
「再說,清國版圖過大,中央與地方形成隔閡,譬如稅收方而,中央朝庭與地方政府常常形成對立…
「地方政府以朝庭的名義,向地方百姓超額收稅,民間則賄賂官員來逃稅,因此中央、地方、民間百姓三方面呈現鬥法較量的現象,讓「貪汙賄賂」成為三方面尋求平衡點的手段…
「中央要監督地方官員不讓他們貪汙,但地方官員的公費有限,必須超額徵稅才能讓行政體系運作順暢,民間商號必須靠賄賂才能減少課徵稅負,無法逃稅的往往是升斗小民…
「有時民間大生意人應繳稅額甚大,經過計算發現,賄賂比繳稅更合算時,他便斷然採取賄賂減稅之法,地方官亦樂得有外快收入…
「或官員監守自盜,從稅收內扣剋部份稅收中飽私囊,於是稅收進入國庫便減少了,此通常發生在中央對地方控管不良時…
「另一法是超額徵稅,為了增加地方政府的收入或自身利益,官員向繳稅者收取超過規定的稅額,長時間下來,常常引起民怨、動搖國本…
「如此錯綜複雜的情況下,貪汙形成共犯結構,貪官污吏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結、緊密結合,形成一種既得利益團體,為維護利益、心照不宣、團結對外,因此難以清除,若強力清除,反而導致地方事務停頓、政局動盪…
「因此中央有時只好採取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的默許態度,貪官污吏之間環環相扣,這種共犯結構極為牢固,事發時必然官官相護,明清史上的地方官員,很少因為貪汙而被懲戒,即是佐證…
國師邵文海嘆道:
「難怪清國官吏間賄賂公行,造成吏治敗壞,人們做官的目的就是追求榮華富貴與更多的特權…
「乾隆帝的中晚期,貪汙大案一個接著一個發生,可謂層出不窮,往往舊案未了,新的貪汙案件又冒出來…
跖跋鶴翎問道:
「以乾隆之賢能,他怎容得和珅如此的貪凟,本王可不相信他會不知道和珅在外面的作為?
「不錯,乾隆是聰明人,他處事偏袒,他的「懲貪」自有其標準,要懲誰,不懲誰,或懲到什麼程度,他是瞎子吃湯圓–心裡有數,絕對不會因為「懲貪」、整頓吏治而動搖其統治利益…
「他是選擇性的「懲貪」,他絕不會碰觸這個共犯結構的總源頭,這個總源頭不是別人就是身為皇帝的他自己啊!
「這就是他們的「帝王學」,他們的領導統御術…
「可以說,在乾隆統治的後半期,已經形成了一個以和珅為中心的「貪汙網絡」,長期以來,乾隆只盯著別的地方官吏,而毫不注意形成貪汙腐敗的體制本身,對於整天伴隨身邊的寵臣存心包庇,不知道自己間接鼓勵了貪官污吏的存在,自己才是腐敗的總源頭…
「例如,乾隆帝與和珅為了多撈錢財,曾經制定了「先縱後懲」的辦法,即明知某地方官有貪汙行為,但先不打草驚蛇,故意放任其發展,當其貪汙數額達到相當程度時,再予懲治、查抄、沒收其家產,稱之為:「宰肥鴨」,將其貪污所得,收歸國有…
「這樣既可獲得「懲貪」之名、平息民怨,又可沒收貪污成果,真可說是名利雙收、一石二鳥,手段之高,令人讚歎…
「再如,乾隆帝與和珅君臣兩人又共同制定了一個「議罪銀」制度,規定官員犯「錯」,可以通過「自願」繳納一定數額的銀兩,而免其刑罰…
「有鑒於此,許多地方官吏生起「不貪白不貪」的心理;如果貪污罪行沒被發現,那就是賺到了…
「而一旦被發現則自認倒楣、上繳「議罪銀」了事…
「於是平時就放膽貪汙行賄,累積將來萬一事發的「議罪銀」…
「因此上行下效、大家習以為常,於是陋規變成常規,在這種氛圍下「懲貪」與貪風並存,而且愈演愈烈也就不足為怪…
「和珅之所以能在二十多年中肆無忌憚、為所欲為、大膽貪贓,正是乾隆寵溺放任的結果…
「嘉慶帝在乾隆帝去世後數日即逮捕和珅下獄,於嘉慶四年(1799年)正月十五日宣佈和珅的罪狀,十八日將他賜死,和珅他不是作法自斃嗎? 他自己終究也成了被宰的「肥鴨」,真是天理循環、報應不爽呀…
「代王爺」跖跋鶴翎嘆道:
「古人說:學壞容易學好難,這種貪凟之風一旦成了氣候,恐怕即使改朝換代,也無法斷絕,此種惡習將生生不息、流傳久遠,成為文化的一部份哪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