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中感想 (雜感01-1)

若說醫生不會生病,就像說開棺材店的不會死一樣的荒謬,但總是經常有人會說:「你當醫生怎麼可以生病? 你生病應該快速治療好,連當醫生的都生病了,那我們還有什麼話說?」 聽了也只好啞巴吃黃連、無話可說;偶然病了,也真不願在人前做出病態、表現出病容;臨診時,常遇病人將生活中的種種苦楚對我們訴苦、抱怨,一大堆情緒垃圾往你傾洩,只要時間許可,我們也只能照單全收,並且予以安慰; 反之當醫生的人也有自己人生及各種生活情境的酸甜苦辣,卻不知誰訴? 這是醫者的宿命;前幾年,有一位心理醫生自殺,當時不免感同身受而心有戚戚焉。

我之能當醫生,全然是因為年少多病,吃西藥不行,改吃中藥卻得到改善,於是先起好奇心之後再生出求知慾,慢慢涉獵醫學書籍,又某日浩弟揀來一張中醫的招生簡章,於是命運開始改觀,經過幾年的拚摶,終於考上中醫師;回想起來,人生就是那麼奇怪。不久前的某一周日,內人開車往基隆中正公園走,走錯路的半路上看到一處涼亭好景,我們下車欣賞風景,沐浴在晨曦之中,俯瞰基隆市區,走錯路而得美景,心生感觸、不禁自問,我的人生是不是也走岔了路?

生病並非全然壞事,但懂得這一點卻是後來的事,當時則覺有苦說不出,即使父母兄弟也以為你是想偷懶逃避;少年時的神經衰弱,大致已經解決了,但自小即有的咳喘,總是兩三年便來偷襲一下,整得你人仰馬翻、慘不忍睹,由發到癒往往需要兩個月以上。

面對疾病,我的處理是:

1. 不吃西藥:筆者年少時或偶然服過西藥,現在連鈣片、維他命C等皆不再服,無論如何,西藥化學的製造方式並非生物體所適合,它表面是以科學方法製作、加上糖衣的可口性、攜帶的方便性、暫時壓制症狀的快速性,使很多人接受做為第一線的藥物,我現在則苦口婆心的勸人將它做為最後不得已而用之的藥物。(註1)

2. 自己開藥:有時是科學中藥,有時是水藥,隨當時之方便。一直相信,這也是一種很好的學習方式,這個過程可以增加對疾病、對處方、對藥物的瞭解,這種瞭解是無價的,書上所說總嫌隔著一層。而即使開錯方、吃錯藥、沒治好或甚至產生什麼變化,也是一種教訓、一種學習,只怪學藝不精,不能怨嘆。

3. 處方以精簡為原則:一則是經濟考量,二則才能對方藥有所瞭解;否則開了大方,就是病好,也覺包山包海,對那一味藥發揮什麼效果並無把握,對學習幫助不大。

茲先上貼2005年6- 7月間發作咳喘時的文字記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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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:http://blog.roodo.com/cthci/archives/4218431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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